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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家都是事件的制造者

作者:habao 来源:未知 日期:2017-10-26 20:26:33 人气: 标签:年轻气盛 电影天堂
导读:小说家想要跻身于世界文学史,跻身于伟大的行列,必须留下他们的好故事。我不是理论家,我心里好故事的标准是写出了有特点的人物,有趣味的事件,让我欢笑,让我…

  小说家想要跻身于世界文学史,跻身于伟大的行列,必须留下他们的好故事。我不是理论家,我心里好故事的标准是写出了有特点的人物,有趣味的事件,让我欢笑,让我垂泪,让我产生感觉和感情,增加我生命的乐趣和智慧。我心里的好故事,是《东方奇观》,是《麦田守望者》,是《交叉小径的花园》和《当我们谈论爱情时,我们在谈论什么》等等。数次看见评论家抱怨中国小说家不会讲故事。我想阅读有限,就会以点带面、以偏概全。假如他们看了2017年第4期《青海湖》,就会发现,中国作家也有好故事。尤其是藏族作家,他们不仅能歌善舞,而且是读着《格萨尔王传》长大,讲故事是他们的家传和擅长。次仁罗布笔下胸大无脑的女人梅朵的故事,微微的笑里闪着泪光;何延华的《围猎》里讲述的草原故事,风风火火,热热闹闹,轰轰烈烈;格绒追美《幻影三章》诡秘,飘逸灵动,神妙莫测;尹向东《世界之外》里康定城里青石板街道张杨两家兴衰变迁的故事,沉郁顿挫,回味悠长;此称的小说《者》跌宕起伏,长久难忘……这些都是上等的好故事。

  故事是小说的基础。会讲故事就是写小说的关键。许多故事都被人们反复讲过。藏族小说家显然都意识到了方法和技巧的重要性。他们八仙过海,各显其能,努力讲好自己的故事。次仁罗布的《梅朵》开头,用小孩的视角和口吻叙述,好像徐徐展开的电影镜头。里点亮一盏灯,灯光次序人物的脸。一个人,两个人,三个人,人物开始说话,故事由此展开。作者很少直接描写梅朵,而是通过孩子的,通过周围人的议论,间接描写塑造了梅朵的形象。无独有偶,万玛才旦同样以孩子的视角讲述故事。姐姐难产,请来了“赤脚医生”,孩子好奇,要看医生到底有没有穿鞋子。由这个引子进入故事,牵扯出其他料想不到的人物和事件。医生后来成了孩子的姐夫。孩子受其影响,成为医科大学学生,也想做赤脚医生。小说最后以讨论赤脚医生的含义结束。在修辞中,这是首尾呼应;在音乐里,这是主题再现;在哲学里,这是具足。

  与此相同的是,尹向东的《世界之外》,叙述者由孩子变成一个傻孩子。张家祖上来到青石板老街,祖祖代代以买凉粉为生。爷爷孙子天生笑脸,但智力似乎不济,被人称作傻子,只好坐在铺子前的米条石上看沧桑。张杨两家的兴替,社会的变迁,古老的生活,现代的号角,尤其是大规模的拆迁,都在他们的视野之内。小说包含的元素众多。但叙述如此单纯,线索如此清晰。主要是因为叙述者既有孩子的天真,也有傻子的憨直。孩子是一个世界,傻孩子更是一个世界。这两个相互叠加的世界,与眼里的世界完全不同,而且傻孩子眼里的世界,比眼里的世界更逼近真实,更诗意浪漫。由此小说具备了艺术作品所需要的陌生和疏离效果。

  次仁罗布的《梅朵》是一个本质悲惨的故事。但小说写得内敛含蓄,甚至不动声色。小说中那些日常生活里轻快戏谑的场面,缓解了小说的沉重和灰暗。万玛才旦用他的无可争议的创作实绩,已经立于优秀小说家行列。《赤脚医生》全篇自然,每个细节似是信手拈来,但又出人意料,饱满精致。展示了高超的情节构造和语言驾驭能力。而永吉卓玛的小说《桑珠和曲珍》的结构也非常讲究,就像剥洋葱,伴随着一碗碗的酒,一层一层把老姐妹的人生展现在读者面前。与此可以媲美的是,秋加才让的小说《河里的孩子》,主人公扎达利用和提示,协助破案。等到水落石出,案情大白时,作者却在结尾揭开谜底,所有这一切,都是梦中梦。这篇小说的重点不在于讨论案情,而在于探索结构:教和魔幻,和酒鬼,现实与幻象,众多因素交织,奇景迭出,应接不暇。对于小说家来说,什么东西能比结构探索更重要呢?

  桑杰才让的小说《雪魂》写为爱而死的灵魂不改初心,辗转变狗变人的故事。神奇的灵魂不灭和传说之外,叙述者或为灵魂,或为贱狗,独特的视角给的人事和情境赋予了独特的色彩。扎西才让本为诗人,在《回归文学的老人中》,不失时机地运用了诗人的幽默、调侃和夸张,描绘了一些人的文学人生,重要的是,他把这常见却枯燥的题材写得妙趣横生。江洋才让年轻气盛,雄心勃勃。他的小说《天堂隔壁》描写一对男女在悲原相遇、相知、相携、相伴的故事。相遇实属传奇,相知交待背景,相伴产生爱意,相携付出生命代价。他似乎要把悲原写成海明威的象征之海。这篇小说气势恢宏,语言华美,与朱生豪先生翻译的莎剧有得一比。此称的小说《者》善于通过不动声色的叙述,精致的刻画,给故事营造强烈的画面感和气氛。那气氛沉闷压抑,真实骚动,而且带着诡秘感。这种气氛愈到后来愈强烈。虽然小说里的人都在欢欢喜喜举行婚礼,但读者分明感到要出事情,要出大事情。所以当桑珠在顶楼看到“有人骑着一匹黑色的马,正向桑珠家里疾驰赶来”时,“感觉头有点疼,胸有点闷”,他走下楼梯时,“感觉双腿有点发软”。是的,我们也彷佛身临其境,也如此感觉,因为死神的消息就要到来。此称的这种营造故事氛围的能力让人钦佩。

  《世界之外》所述历时几代人,小说最后落笔于当代。傻孩子张聪眼里充满诗意的青石板老街,最后在隆隆的挖掘机声中。这篇小说触及了现代化、城市化深处的伤痛。由此可见,在民族故事、古代故事而外,藏族作家也关注当前,也讲了当代故事,小说主题呈现了缤纷之美。扎西才让的小说《回归文学的老人》与他的诗歌不同,彻底回归了自然和现实。他写了退休干部丹珠的文学人生。丹珠年轻时以写诗出名,之后从事教育、编辑和管理工作,最后在党校校长任上退休。退休了无事可干,又开始文学创作。其实他的文学欠佳,创作水平还只是业余,创作实绩乏善可陈。但丹珠的文学野心不小,感觉不错。发生在丹珠身上的事情,实际上发生在许多人身上。丹珠不理解缪斯,缪斯不惠顾丹珠。丹珠却把文学当成自己的依靠,不知道这是文学的悲剧,还是丹珠们的悲剧。元旦达吉的小说《公主》了当代两性关系中的“小三”话题。一个名叫赵栖芳的女孩,与公司总经理有染,希望能与其结婚。但总经理总是办不妥离婚手续,于是她申请去玉树出差,因为重重心事,她不愿与同事纠缠,约了当地的作者才旦,去看文成公主庙,在外宿了一夜。赵栖芳与才旦喝酒聊天,或许还有若隐若现的暧昧。但才旦始终坐怀不乱,对这个美丽的女孩没有产生所谓“”。淳朴的才旦在情操上战胜了总经理。这个故事也战胜了“凡是男人都好色”的论断。如果说“天下乌鸦一般黑”,那么元旦达吉找到的就是一只彩色乌鸦。

  藏族小说家们的故事不仅有趣好玩,而且有着感情的温度和的高度。永吉卓玛的小说《桑珠和曲珍》写了两个藏族姐妹相携相伴的生活。桑珠是姐姐,父母去世早,带着妹妹出嫁。带自己的孩子,带妹妹私生的孩子。曲珍是妹妹,年轻时念过书,有姿色,爱上了有妇之夫,生了一个哑巴女儿。这些都是常常发生的事情,但常常发生的事情,并不意味着没有,没有隐痛,没有留恋,即使老了,即使心平如水,即使时隔多年,但曲珍在惊鸿一瞥年轻时爱过的人时,心里还会泛起涟漪。在酒喝到第八碗的时候,在脱口而出年轻时喜欢的歌曲时,小场景里出大人生,小情调里流露了大悲哀。人生如梦,爱情。次仁罗布笔下的梅朵虽然漂亮,但有点傻气,所以别人为她做主,反对她和男人交往,把她的孩子藏匿。但她对孩子的思念和思念带来的痛苦,与所谓的正常女人无异,甚至更加深厚。掩卷沉思,我们不禁要问,她周围那些所谓正正常在什么地方?梅朵的不正常又在什么地方?故事激发的追问,促使我们重新审视模式化的日常生活,并反思已经固化的观念。这可以说是读故事娱乐以外的巨大收获。

  但最让我印象深刻的,是我在这里看见了我们时代愈来愈稀缺的爱。《者》里的青年桑珠秘密爱上美丽的姑娘卓嘎。他冒着极大风险抗婚,最后终于成功。迎娶心爱的姑娘时,姑娘却从滑轮脱轨,掉进江里死了。桑珠的也死了,但小说暗示,恋人死了,爱却。桑杰才让小说《雪魂》里的第一人称的“我”,为所爱的姑娘央金拉毛去采悬崖上的山茶花。结果掉下山崖摔死了,其灵魂辗转,变狗变人,度尽劫波,但对央金拉毛的爱情始终不渝。这是古典的爱情,这是的爱情。正是如此深沉的爱,激励催逼着小说家们劳动。小说家们实际上是世界的影舞者。他们制造的无一例外,都是事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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